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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像最锋利的锥子,扎穿了路危行所有的幻想和希望,他感觉自己被这定义压得上不来气,双腿几乎站立不稳。

再次抬头看向谢隐时,路危行眼眸里,所有痛苦,不舍,挣扎,爱意……都消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深不见底,莫可名状的复杂。

他凑近一步,掐起谢隐的下巴:“既然我们之间没有感情,那我也不用再考虑你的感受了。”

话音未落,谢隐甚至来不及反应他话中的含义,只见,路危行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,失控的野兽,猛地翻身上床!带着盛怒的力量将谢隐完全压制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,眼中燃烧着毁天灭地的烈焰。

滋啦——!

谢隐的衬衫被路危行粗暴地扯开,纽扣崩得到处都是。

路危行粗暴地压制他,亲吻他,试图用最原始的方式惩罚他,用身体让他确认他对自己的“感觉”,用欲念撕开谢隐的伪装,证明他只是在嘴硬。

他试图用这种激进的方式唤醒谢隐,证明那些过往并非虚幻。

然而,出乎路危行意料的是,谢隐没有反抗。

语言上没有,身体上也没有,他如同尸体般的顺从,无动于衷,死水般迎接着盛怒惩罚。

路危行明白了,那不是顺从,是麻木的献祭,是无声的偿还。

他预设过谢隐的反应,愤怒,咒骂,甚至求饶,他也想过他们的对峙走向,可能会打架,也可能会上床,最可能打完了再上床,上了床再被打,就像他们一路走来这样,但唯独没料到是这样一种态度。

难道,跟自己纠缠,比死还难受?

他感到恼羞成怒——他精心复刻的场景,唤起对方情感回忆的场景,此时更像个滑稽剧的舞台,而自己,就是舞台中央上蹿下跳,自作多情,最终被观众彻底无视的小丑。

“你为什么不反抗?不打我?不骂我?”路危行歇斯底里。

“既然我利用你成功了,那你该收报酬的,”谢隐甚至暧昧地笑了笑,“想要什么姿势,我配合你。”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角度,企图在用肢体语言,实现自己的“承诺”。

他在杀人诛心,他就是要路危行彻底死心。

路危行疯了,他目眦欲裂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。

是信息素诱导剂。

谢隐心口一堵:如果是别人对自己用这招,但凭自己的意志力,也许还真能硬扛过去,但,对方是路危行,那个他看一眼,都会情不自禁的男人。

他心里发怵,担心自己可能要沦陷。

但戏必须演到底,总之,不能再让路危行对自己有任何幻想了。

他忽然笑起来,笑声很轻浮,很放浪,在此时此刻压抑的气氛中,无比的突兀。

“我都答应配合了,还要用药吗?鼎少爷对自己的性魅力,怎么忽然就没自信了?”谢隐斜睨着路危行,“也行。”他把脖子伸了出去,“花钱找人解决生理问题,也找不到你这么好用的,我巴不得再尝尝。”

他这种故意的挑衅和轻浮,让路危行所有的行为都像打在棉花上,充满了无力感,并且看起来很无能,很愚蠢。

路危行愣了一会儿,一身的戾气泄了气,只剩下深深的疲惫。

他颓然地从床上下来,把那个诱导剂瓶子扔进了垃圾桶,最后转身离开了房间,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,“咔嗒——”落锁声响起。

谢隐依旧躺在那充满旖旎回忆的真丝床单上,手腕被领带勒得生疼,破掉的衬衫大敞着,露出皮肤上刺目的红。

他一动不动,睁着眼睛死死盯着天花板,他甚至没有尝试挣扎,如果他用力,挣开那根领带根本不在话下,但他不愿,他需要惩罚让自己安心,或者说,死心。

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,室内安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和心脏的跳动,他一直在等,等待着路危行再次出现,等待着路危行最终的报复,等待着他们关系的最终篇章。

他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。

然而,这一夜,长到煎熬,他就这么眼睁睁,等到了天亮。

当清晨的第一缕微光,透过窗帘缝隙挤进室内时,卧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了。

路危行回来了。

谢隐没说话,只是看着他。

此时的路危行,比昨夜更加憔悴,眼下一片浓重的黑,脸色无比难看,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,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透支到极限,濒临崩溃边缘的疲惫。

他也没说话,只是沉默地走到床边,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谢隐,眼神中是浓得化不开的不舍。

谢隐并没看他,只是垂着眼,等待着“宣判”。

路危行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剪刀,俯下身,伸向谢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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