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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什么意思啊?谢隐有点慌。他看出来什么了?我暴露了?他闻到我的Alpha信息素了?
正当他又慌又乱,根本琢磨不出如何圆满应对的时候,叛徒马瑞及时出现了。
他是受组长们指派,来“请”路危行回去继续“战斗”的:“路总监!行酒令打圈到您了!大家伙儿都等着呢!”
出乎谢隐意料,路危行竟然没有推脱,他只是深深地,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笑意瞥了谢隐一眼,然后便顺从地跟着马瑞回去了,留下谢隐一个人在原地,被那句“心虚”搅得心烦意乱。
谢隐在洗手间里站了半天,用冷水反复拍打脸颊,试图让混乱的思绪和酒意都冷却下来。
等他感觉差不多能控制住自己,让酒精不再惊扰信息素,重新回到喧嚣的宴会厅时,看到路危行已经彻底“阵亡”了,脸朝下趴在桌子上,一动不动。
“你说,你们这些人,非要把领导灌醉,还不是要找人送他回……”谢隐“家”字还没说出口,低头一看,之前那几个气势汹汹灌酒的组长们,全军覆没,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,姿态各异,鼾声雷动,吐的跟喷泉一样,醉的比路危行厉害多了。
谢隐心想,挺好,你们都睡吧。
他整了整自己被酒气熏染的西装外套,毫不犹豫地转身,脚步轻快地朝着酒店大门走去。
回家睡觉!
然而,就在他抢到一辆出租车,一条腿已经伸进副驾舱里那一刻,路危行的身影竟然出现在脑海中。他保持另一条腿依然在车外的姿势没动,烦躁地“啧”了一声。
“还走不走啊?”出租车司机有些不耐,此时正是酒鬼们打车回家的高峰期,一寸光阴一寸钱。
“不走了。”谢隐还是下了车。
“傻逼!浪费我时间。”出租车司机骂骂咧咧地把车开走了。
谢隐不耐烦地回到宴会厅,看着依然趴着不动的路危行,满嘴嫌弃:“没事喝那么多干什么?还要麻烦别人!”
他一边费力地把烂醉如泥的路危行从椅子上架起来,一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:“算了,他一个Omega,醉成这样扔这儿,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,我就,勉为其难,送他回去吧。”他似乎忽然想起什么,对自己补充道:“主要是,这身西服得还给他!对,去他家还衣服!”
路危行虽然喝多了,行为倒是文雅,就那么乖乖靠在谢隐怀里,不吐不闹不说话,乖得跟个猫似的。
谢隐扶着路危行往酒店门口而去,边走边继续嘟嘟囔囔:“还有,我送他回家,天经地义,我是他的助理,对!助理!送他回家是我的职责!”
还在给自己找借口呢,而且看样子,他终于找到了最能说服他自己的理由。
到了门口,谢隐从怀里的醉猫的口袋里摸出车钥匙,叫了个等活儿的代驾,并报出了地址。
代驾小哥一看递来的低调奢华的车钥匙,又看了一眼锃亮的车标,慌了,连连摆手:“老板,老板,这车我真不敢开!蹭掉块漆我一年都白干!您饶了我吧!”
说着,就准备把钥匙推回去给谢隐。
就在谢隐皱眉,考虑要不要把豪车扔在这里,带着醉猫去坐出租车时,原本像一滩软泥挂在他身上的路危行,竟然奇迹般地清醒了过来,口齿还算清晰地对着代驾说:“开……有全险……不用你赔……”
重点内容交代完,他脑袋一歪,再次彻底陷入昏睡,仿佛刚才那句只是梦呓。
这是,醒了还是没醒啊?谢隐迷茫了。
代驾小哥犹豫再三,在谢隐把代驾费翻倍后,小哥还是坐上了驾驶位。
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。
后座空间宽敞,但路危行似乎认准了谢隐的大腿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枕头,死赖在他腿上,推都推不开,还把脸深深埋在他肚子上。
他修长的脖颈就那么暴露在谢隐的视线里,那片皮肤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似乎泛着不正常的红晕,触手可及,辐射出灼人的热。
谢隐企图控制自己不去注意路危行的腺体,但越是回避,那腺体越是散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力。
他的鼻子不受控的,开始翕动,试图捕捉哪怕一丝一缕那记忆中让人欲罢不能的路危行的信息素。
那烙进谢隐骨髓的味道,仿佛被酒精裹缠着蒸腾而出,无限放大,在他的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,在他神经上疯狂的跳舞,让他口干舌燥,欲罢不能。
与此同时,他的理智在疯狂锤他的头:没有,什么味道都没有!人家阻隔贴贴得严丝合缝,你闻到的是酒气!是幻觉!你清醒点!
但,身体的本能背离了理智的指挥,企图自由发挥。
鬼使神差地,谢隐伸出手,轻轻摸了一下路危行侧颈那片异常灼热的皮肤,指腹皮肤能清晰地感受到隐形阻隔贴那极其细微的,不同于皮肤的触感。
昏睡中的路危行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,像慵懒的猫咪被挠到了下巴,微微伸了伸脖子,唇角甚至还无意识地升起了一抹甜甜的笑意。
这个猫一样的小动作,让谢隐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,心想:果然,骨子里还是个Omega,喝醉了都这么……可可爱爱的。
用“可可爱爱”来形容一个身高一米八五,肌肉发达,此刻正散发着成熟男性气息的猛男,除了被奇怪滤镜蒙蔽了双眼的谢隐,大概不会有第二个人。
车子开进路危行家公寓楼下地下停车场停好后,谢隐付了钱,代驾小哥如释重负,骑上自己的折叠小电驴,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夜色里,生怕夜长梦多。
谢隐半搂半抱着路危行,上了电梯,他拿着路危行的手,用他的指纹艰难地开了电梯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