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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陷囹圄牵挂阿妤(第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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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刚破晓,下人来报的时候,赵临渊的腿时站不稳的。

他抱着浑身冰冷、泥泞不堪的敖妤冲回府邸,一路上雨水顺着他的发梢、衣角不断滴落。

他脸色铁青,下颌绷得死紧,那双曾洞悉一切阴谋诡计的眼睛,此刻只死死盯着怀中妻子苍白的面容,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悔恨与后怕。

“大夫!快去请大夫!”他嘶哑的吼声惊醒了沉寂的府邸,下人们慌乱地奔走。

小心翼翼地将敖妤安置在床榻上,赵临渊才看清她的狼狈。

渡口到府邸的路程难行,树枝密布,她额角撞破的伤口虽已不再流血,却红肿不堪,脸颊、手臂上布满细密的划痕,最触目惊心的是她那不自然弯曲的左脚踝,肿胀发紫。

他伸出颤抖的手,想要触碰,却又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。

是他,都是他!是他自以为是的安排,险些亲手葬送了他最珍视的人!

“嗯。。。”床榻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,长长的睫毛颤动,缓缓睁开了眼睛。初时的迷茫过后,敖妤的目光聚焦在赵临渊写满痛楚的脸上。

“夫。。。君。。。”她声音虚弱,却带着一丝急切,“你没事。。。太好了。。。”

她没有责怪他迷晕她,没有哭诉自己一路的惊险与伤痛,醒来第一句话,竟是确认他的安危。

这一声,如同最锋利的刀刃,狠狠剜在赵临渊心上。他猛地屈膝,半跪在床边,紧紧握住敖妤冰凉的手,将额头抵在上面,肩膀无法自控地微微颤抖。

“夫人。。。对不起。。。是我错了。。。”他声音哽咽,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与自责,“我不该。。。我不该如此对你。。。我差点。。。差点就失去你了。。。”

敖妤反手轻轻回握他,指尖冰凉却带着安抚的力量:“不怪你。。。我知道,你是为了我好。。。”她顿了顿,眼中泛起水光,“可是夫君,别再送我走了,好吗?无论生死荣辱,我要和你在一起。”

赵临渊抬起头,通红的眼中是破碎后的坚定。他看着妻子清澈而执着的眼眸,终于重重点头,一字一句,掷地有声:“好。不送了。从今往后,刀山火海,我们一起闯。”

他俯身,极其轻柔地将她拥入怀中,仿佛拥着失而复得的绝世珍宝,动作小心得不能再小心,生怕碰疼她的伤口。

“疼吗?”他问的是她身上的伤,更是她心里的委屈。

敖妤在他怀里轻轻摇头,眼泪却无声地浸湿了他湿冷的衣襟。

大夫来看过,所幸敖妤多是皮外伤,脚踝虽扭伤严重,但未伤及筋骨,仔细将养一段时日便可。

赵临渊亲自为她清理伤口、上药、包扎,每一个动作都专注而温柔。

他喂她喝下安神的汤药,守在她床边,直到她因药力再次沉沉睡去,睡梦中依旧微蹙着眉头,偶尔会因为伤处的疼痛而轻轻抽气。

赵临渊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,握着她的手,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睡颜,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。

他心中的悔恨如毒虫啃噬,若非他判断失误,低估了太后的狠辣,也低估了阿妤对他的情意与刚烈,她何至于受此磨难?

同时,一股冰冷的怒意也在他心底凝聚。太后。。。为了权势,竟如此不择手段!他赵临渊以往或许还有几分顾忌,但从今日起,为了阿妤,他也绝不再退让分毫!

然而,风暴来得比他预想的更快。

午后,敖妤的烧刚退下去一些,府门外便传来了急促而沉重的敲门声,夹杂着甲胄碰撞的铿锵之音。

赵临渊眸色一沉,轻轻放下敖妤的手,为她掖好被角,神色平静地站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袍。该来的,终究来了。

他刚走出内室,来到前厅,大门便被轰然推开,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兵士鱼贯而入,为首者,竟是大理寺丞周焕,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面无表情的寺丞。

“赵大人,”周焕手持公文,声音平板无波,带着官腔,“奉太后懿旨,查明锦衣卫指挥同知赵临渊,滥用职权,徇私枉法,勾结江湖人士,私调兵马,现革去一切职务,锁拿至大理寺监牢,候审!”

“滥用职权?徇私枉法?”赵临渊冷笑一声,目光锐利如刀,扫过周焕及其身后众人,“证据呢?”

“赵大人,下官只是奉命行事,证据自有公堂之上呈递。”周焕不为所动,一挥手,“拿下!”

几名兵士上前,便要锁拿赵临渊。

“住手!”内室门口传来一声虚弱的厉喝。

敖妤强撑着身子,扶着门框站在那里,脸色苍白如纸,身形摇摇欲坠,唯有那双眼睛,燃烧着愤怒的火焰。“你们凭什么抓他?!”

“夫人!”赵临渊心头一紧,想上前扶她,却被兵士拦住。

“赵夫人,”周焕微微躬身,语气却毫无敬意,“此乃朝廷法度,还请您勿要阻拦。否则,下官很难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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