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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”路危行轻笑一声,“怎么听你的语气……好像还有点遗憾和不甘心呢?你想永久标记我?”
“不想!”谢隐矢口否认。
这快速且决绝的否认,让路危行心底涌起一股浓烈且强劲的不爽,他逼近谢隐,决定给他一个小惩罚。
“别闹!”谢隐试图摆脱,但无济于事。
路危行变本加厉:“那你标记我的时候,感觉……爽吗?”
光是想想,谢隐就爽的起飞了,但他不能承认,他死死咬住下唇,强迫自己维持表面的镇定,从后槽牙里挤出两个字:“不爽。”
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说出如此违心的话来。
“但是,你的反应……”路危行眼中笑意愈发浓烈,愈发不安分,“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手拿开!”谢隐企图阻拦,压低的声音里带着羞耻和恐惧,“这在客户会议室呢!滚啊!”——
作者有话说:[1号入V]当天更新时间临时从晚上21点半,提前到早晨,届时将有万字大章掉落,以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~
(听说入V当天要早点更新,我也不知道为啥,毕竟我是个扑街,才第一次倒V,没有经验[问号]。PS,文名文案也改了,之前那个不让用[爆哭],如果新文名效果不好,我还得改[爆哭])
之后更新时间照旧是每晚21点半哦~
第95章执念Alpha就应该在上面!天经地……
路危行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,不过并非因为谢隐的抗拒,而是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,负责人擦着汗走了进来。
“领导说,就按你们给的这个方向操作!”负责人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,“但无论如何,得确保我们不会被上级部门点名批评,这锅……不能背死在我们这儿。”
有了授权,接下来的工作变得高效而紧凑,谢隐迅速拟定了婚姻登记处的应对策略:
1。诚恳道歉,切割责任:
涉事登记员道歉视频:要求那位Alpha登记员录制公开道歉视频。
重点在于:深刻反省自身基于Alpha视角对腺体标记的狭隘理解,承认下意识将被标记Omega视为“附属品”的错误观念,检讨其“大Alpha主义”思想,对因此给那对新人造成的巨大伤害和困扰表示最深切的歉意。视频发布后,婚姻登记处宣布即刻开除该工作人员,以示惩戒和切割。
其道歉更具中立性和反思性:承认既往婚检政策中存在不合时宜,侵犯隐私的条款,已不适应时代发展和尊重个体的要求。强调“婚姻的本质是两个人基于爱与责任的自愿结合,而非性别框架下的强制叙事”。
最后,局长将亲自上门,向受到伤害的Omega当面道歉,并给予相应的精神损害赔偿。
2。承诺纠错,推动改革:
即刻发布公告,宣布本婚姻登记处废除婚检中强制检查腺体标记的规定,将其列为非必要,可选择项目,充分尊重个人隐私和意愿。
与此同时,讯安下属的舆论公司迅速引导舆论焦点转向那个临阵脱逃的Beta未婚夫:他事先是知情的,Omega并未像其隐瞒自己的标记状态,那么,当另一半的隐私被意外曝光,面对外界压力时,他为何选择了最懦弱,伤害最深的方式,抛弃Omega,甚至成为舆论加害的一员?
公告发出,配合讯安娴熟的舆论引导,事件的喧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下去。
大众的注意力果然被成功地引向了关于“知情者背弃承诺”“Beta面对标记的社会压力”“亲密关系中的责任与担当”等新议题的讨论,热度甚至超过了之前对登记处的声讨。
晚上,当谢隐和路危行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共同居住的公寓时,网络上对那个Beta未婚夫的嘲讽和道德审判已经成为全民狂欢的焦点,几乎所有的段子手和KOL,都在对这个Beta进行嘲讽。
谢隐脱下外套,看着网络上的狂欢,眉头微蹙,生出一丝不忍:“咱们这么引导舆论,火力全集中到那个Beta身上,会不会有点大缺大德了?他其实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,现在被网暴成这样,感觉,多少有点无辜。”
路危行正在倒水,闻言动作一顿,转过身,沉沉地看向谢隐:“无辜?”他嗤笑一声,“那个Beta,他曾经给了他的Omega希望和承诺,构建了关于未来的蓝图。然后呢?当一点风雨袭来,他就退缩了,甚至转身就站到了加害者的阵营,成了刺向Omega最要命的那把尖刀。他的背叛,比任何外界的流言蜚语对那个Omega的伤害都要直接,都要深重!这样的人,你告诉我,他哪里无辜?仅仅因为他承受了压力就可以背弃爱人,落井下石?”
谢隐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,但还是试图辩解:“设身处地想,Beta在私下里知道自己的结婚对象Omega被标记过,但依然愿意结婚。这可能源于爱,理解,对伴侣过去的接纳,或者他真心认为标记是过去式,不影响他们共同创造未来。他们本可以将这个信息视为两人之间的秘密,或者在一个很小的,安全的范围内消化掉,不把它当作定义他们关系的标签。但是……”
他继续道:“一旦这件事被那个傻逼登记员当众捅破,他就从一个包容的知情者,变成了被无数双眼睛围观,被无数根手指指责,被无数张嘴嘲笑的‘绿帽男’‘接盘侠’。这种从道德高地的包容者,跌落成舆论深渊的笑柄的身份转换,带来的社会性死亡压力,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。你对他的要求,是不是有点过于理想化,过于严苛了?”
“呵呵,”路危行冷笑一声,“他只是因为自己是Beta,永远无法标记自己的另一半,并被大众指出而恼羞成怒。那个标记不仅是腺体上的,更是社会认知里的,人们永远会知道‘这个Omega属于过某个Alpha,但不可能是Beta’。作为Beta,他没有用新标记覆盖旧标记的生物学能力,这种无能感会让他发疯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谢隐被他这番犀利的分析震住了,下意识地问。
“因为,我爸就是这样的Beta。”路危行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他就是因为我妈被前一个Alpha永久标记过,直到她死后很多年,都还在抱怨。”
路危行的表情,仿佛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,遥远的故事。
“他认识你妈的时候,不知道吗?”谢隐好奇。
“当然知道。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?热恋的时候,他觉得不重要,甚至可能还带着点‘我不在乎你过去’的自我感动。但是,当他们真正生活在一起,那个标记就时时刻刻提醒着他,他的伴侣身上有着他永远无法抹除的,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印记。日积月累,那点所谓的‘爱’和‘包容’,就被这种无能感和羞耻感啃噬得干干净净。他就,慢慢受不了了。”
“你害怕吗?”谢隐忽然问路危行。
“怕什么?”
“怕这种事会发生在你身上,被标记。”谢隐的声音很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