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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隐这才如梦初醒,这段时间被净化壁垒和北极熊的事情占据了全部心神,竟然把公司一年一度的年会忘得一干二净。
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,眉头紧锁:“我这身,不然你先送我回家换套衣服?来得及吗?”
“去你家怕是来不及,绕路加换衣服,肯定迟到。”路危行瞥了一眼腕表,“去我家换吧,我家顺路。”
谢隐别无选择,只能点头同意。
路危行家不是谢隐想象中的带着花园泳池的独栋别墅,而是那种带管家,进大堂会有人跟你鞠躬,帮你拎包按电梯,每天按时送豪华餐食上来,还有配套保洁员,甚至私人医生的超豪华大平层。
“你们有钱人,不都住别墅吗?”谢隐好奇。
“别墅?麻烦死了!找个东西从一层找到四层,蚊虫巨多,还会随机刷新各种野生小动物,配套太差,外卖都送不到。”路危行满脸嫌弃。
“点外卖?有钱人家里难道不该有好几个厨师做饭吗?”谢隐问。
“厨师能打撒尿牛丸?能摇奶茶?能做酱香饼?能烤烤鸭?”路危行反问。
“你好适合当穷人。”谢隐吃外卖都要吃吐了,做梦都想有个厨师。
电梯平稳无声地上升,到了顶层,门开处,是极简而奢华的入户玄关。
看着空无一人的玄关,谢隐问:“不该有管家站门口,说,‘少爷你回来了’吗?”
“你电影看多了吧?”路危行嗤笑,“而且,我不喜欢外人在我家里。”
“那家务呢?谁做?”谢隐问到了自己最不想干的事情,他无比讨厌做家务。
“钟点工,每周来三次,趁我不在的时候。”
谢隐不禁发出难以理解的冷哼,他要是这么有钱,他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,一动不动。
走进公寓,谢隐的第一感觉是:空旷,精致,没人味。
室内一尘不染,家具线条冷硬,昂贵的艺术品点缀其间,空气里弥漫着高级香氛的气息。一切都无可挑剔,却唯独没什么烟火气和家的温度,更像一个设计精良的豪华样板间或顶级酒店总统套房。
“喝点什么?”路危行走到水吧旁边,指着琳琅满目跟货架似的饮料酒水,问谢隐。
“来不及了,先换衣服吧,晚上保证你喝到撑。”谢隐笑了。
这是路危行来讯安的第一次年会,但是,是谢隐的第六个,他太了解训安行动部那帮人的操行了——
平日里压力大,工作忙,相互之间又多摩擦,所以一到这种局,那帮人就会跟疯了似的灌酒,相互灌,自己灌,围着一个人灌……
总之就是,灌!灌!灌!
每一次年会结束,第二天上班时间,整个行动部都会异常安静,因为所有人都在宿醉。
路危行将谢隐带进一间堪比精品店的衣帽间。
专业的灯光照亮了排列整齐的衣柜,里面挂满了按色系和季节分类的西装,衬衫,大衣……玻璃柜里陈列着领带,袖扣,腕表,皮鞋,琳琅满目,每一件都透着低调的奢华和非凡的质感。
两人的身材相仿,尺寸不成问题,但看着那些面料考究,裁剪精良的衣服,谢隐感到一阵头皮发麻,浑身不自在——他知道这些衣服极贵,一套下来六位数是常态。
“那个……”谢隐犹豫着开口,带着点窘迫,“不然……你随便找一套你打算淘汰的,旧点的衣服给我?我穿着也自在点。”
路危行正从衣架上取下一套质感极佳的深灰色三件套,闻言动作一顿,转过身,用一种理所当然,毫无炫耀意味却更显凡尔赛的语气平静地说:“我没有旧衣服。”
说完,随手将那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三件套抛给了谢隐。
谢隐下意识地接住,入手的面料触感温润细腻,他偷偷翻看袖口内侧,没有品牌标签,也没找到吊牌。
到底多少钱呢?谢隐暗暗琢磨。
路危行仿佛能看透他的心思,淡淡补充道:“别找了,都没Logo,这些都是找老裁缝量身定制的。”
老裁缝?真是一击毙命啊。
谢隐的老裁缝,是那种布料市场旁边针别大的小店,师傅脚踩缝纫机,改裤腿10快,收边15那种。
而人家路危行的老裁缝,在最高档街区拥有上下两层豪华店面,客户都是vip,只接受预订,一套衣服做下来几个月,还排不到队那种。
路危行的这些话明显是真话,也不是在炫耀什么,但怎么这么让人不爽呢?
谢隐撇着嘴:“在哪换?”
“这里。”路危行指了指衣帽间中央宽敞的位置。
“这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