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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,他们的算盘打错了。

动物园与这些动保NGO组织本就因利益冲突积怨已久,关系势同水火。此刻动物园正憋着一肚子火,看到对方想来捡现成的便宜,毫不客气地直接将其拒之门外,还高调发布在网上,与其撇清关系。

北极熊启程的日子终于到了。

一架专门运送动物的货运飞机静静地停在机场偏僻的跑道上,巨大的特制运输笼被起重机缓缓吊装进机舱。

谢隐偷偷溜去了机场,他没进去,也进不去,他只想远远地,默默地送别这位奇异的“朋友”。

他只能隔着遥远的距离,看着那个装载着巨大朋友的笼子消失在机舱深处,一股莫可名状的失落和复杂情绪涌上心头——

此生唯一给予他“母爱”的,竟然是一头熊,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该觉得可笑,还是可悲。

他正在沮丧时,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沉稳的声音:“你妈要走了,不想亲自送送?”

“进不去的。”谢隐摇了摇头。

“跟我来!”路危行拉起他的手,冲着飞机方向跑去。

跑道上毫无遮拦地风,吹乱了谢隐的发丝,他看着斜前方带着自己奔跑的男人,心跳无可抑制地狂乱起来。

在飞机下面,他们理所应当被安保人员拦住了。

“我们是《自然观察周刊》的记者,负责对这次史无前例的北极熊放归行动进行全程专题报道,需要近距离拍摄一些运输过程的照片。这是我们的证件。”路危行手里晃着两张制作精良的记者证,神色自若地说谎。

押运人员看了看证件,便挥手放行。

“哪弄来的记者证?”谢隐低声问。

“□□那里买的,十五块一张。”路危行低声笑,“总共三十,记你账上。”

两人快步走到巨大的运输笼旁。

笼内的母熊似乎感应到了什么,原本安静趴伏的身体动了动,脑袋转向谢隐的方向,发出一声低沉却不再烦躁的“嗷呜”。

谢隐的心头一颤。

他再也忍不住,不顾旁边工作人员略显紧张的神情,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布,将手伸进笼子的缝隙。

路危行则是履行“记者”的职责,在旁边拍照——他看似在拍母熊,但镜头里全是谢隐的脸。

母熊温顺地凑近谢隐,湿冷的鼻尖轻轻触碰他的指尖,然后,用宽厚的头顶,温柔而依恋地蹭了蹭他的掌心。

那粗糙而温暖的触感,击溃了谢隐强装的坚强,他感觉眼眶发酸发热,迅速转过身,掩饰性地揉了揉眼睛,却不小心撞进了紧跟在他身后的路危行怀里。

“眼睛怎么了?”路危行注意到他泛红的眼底。

“没什么,”谢隐强行扯出一个笑容,低下头,“机场风大,沙子迷了眼。”

他不敢再看笼子,怕自己会失态。

路危行忽然抬起手,用指腹,蹭掉了谢隐眼角不受控制的湿润。

那姿态太温柔,柔得谢隐有种一脚陷入某种温软的错觉,指腹的温度袭来,带着具象的姿态,勾住了谢隐的神经。

他感觉自己被黏住了,无法挣脱。

第54章你怕什么?你有的,我都有

“两位,请下机,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。”押送人员下了逐客令。

他的话,让谢隐连忙转过身,平复了一下交织在一起混乱的情绪。

两人下了飞机,飞机开始慢慢滑行。

母熊走了,飞向了它阔别已久的冰雪家园。

谢隐知道,这是对它而言最好的结局,是自由与尊严的回归。

但看着飞机轰鸣着冲上云霄,最终消失在蔚蓝的天际线,他依然感觉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大块,空落落的,风呼呼地吹过。

上车了路危行的车后,谢隐一路沉默。

直到车子驶入繁华的市区,他才猛然发现方向不对——这不是回公司的路。

“你这是带我去哪?”他疑惑地问。

“今晚公司年会,在星耀酒店。”路危行目视前方,平静地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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