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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隐有点质疑这段记忆的真实性,其实也不是质疑,而是不愿相信,因为蠢得过于炸裂。
之前的炸裂,都是随便炸炸,这次是真的炸。
这跟电影里演的不一样啊!电影主角掉马,都是很精妙,很刺激的,都是在单挑反派,或拯救世界时被迫掉马,是有价值的掉马。
但自己这个马掉得,匪夷所思到让人无法释怀——这是,自己,亲手,把马甲,拍在了路危行脸上啊!
这简直是自杀式袭击!
也不对,是纯“自杀”,根本没有“袭击”。
谢隐脑中一片台风过境后的苍凉和混乱,但强烈的求生欲,或者说同归于尽欲,即刻占了上风。不管了,既然已经暴露了,就要把两个人捆绑,咬死路危行。
“跟你一样,装的。”谢隐咬牙切齿,“你放开我!”
“既然早就知道我是Omega,干嘛还装不知道?”路危行凑近了他问。
“要你管!”谢隐又不能把自己的小九九说出来,只能嘴硬。
路危行轻笑一声,指尖慢条斯理划过自己侧颈的阻断贴:“你不是经常偷偷闻我的信息素吗?既然我们坦诚相见了,求我,我可以无限满足你。”
“……”
谢隐那些自以为隐秘的像痴汉一样偷偷捕捉路危行信息素的小动作,竟然全被当事人看在眼里了!?
太丢人了!
他甚至无法评估,是跳舞劈叉更羞耻,还是被发现偷闻更羞耻。
无论哪种,连绵不绝的羞耻感几乎将他吞没,但残存的Alpha自尊心让他死鸭子嘴硬:
不能承认,输人不输嘴!
“投怀送抱啊?”看着步步逼近的路危行,谢隐强装镇定,“不怕我把你吃干抹净?”
路危行忽然笑了,妖冶且魅惑:“你吃得动,我就奉上。”
就这么迷恋我吗?这么费尽心机想被我睡?谢隐有点受宠若惊。
路危行抬手,“嗤啦——”阻断贴被他自己猛然揭下。
一股清冽,苦涩,带着强烈草本气息的Omega信息素如同决堤的洪水,喷涌而出!
他揭开的,不单单是自己被封印的信息素,还有谢隐的潘多拉魔盒。
轰——!
谢隐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水塘被丢进了一颗炸弹。
这味道对谢隐的吸引力,强大到超乎想象!之前仅仅是残留的微量气息,就能勾得他心神不宁,甚至逼出过鼻血。
此刻,如此近距离,如此毫无保留地直面冲击,那股信息素如同最强烈的催化剂,完全释放了他血液里属于Alpha的本能!
兽似的本能。
谢隐喉间爆出一声压抑的闷吼,双目染上赤色,那看似坚韧的真丝领带,在他爆发的蛮力下,竟然被挣开了。
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猛兽,身体快过思维,猛探出手臂,一把狠狠钳住了路危行的腰,将他整个人拽到自己身前。
路危行的Omega信息素近在咫尺,如同最浓烈的醇酒,彻底淹醉了谢隐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。
他贪婪地将脸凑近路危行,疯狂地汲取着那迷人的气息。
路危行并没推开他,甚至还实现了自己刚才的承诺,量大管够,不断释放着Omega信息素。
混沌的大脑在Omega信息素的冲击下,终于清晰地辨认出这味道——苦艾!
他曾经无数次在靠近路危行时,企图捕捉到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。
而此刻,他自己的焦糖味信息素也正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。
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,焦糖的甜腻厚重与苦艾的清冷苦涩,在空气中激烈地碰撞,纠缠,融合后的气息,竟是一种难以言喻的,苦尽甘来的醇厚的甜,带着令人迷醉的焦香。
那味道让谢隐着了魔般上瘾。
过往,他听到某些Alpha描述如何被Omega的信息素蛊惑,失去理智时,总是不屑一顾,甚至嗤之以鼻,认为那是意志力薄弱的借口。
可此时此刻,亲身体会到这来自基因深处的,排山倒海般的生理吸引,他才明白,人类的所谓意志力,在这种原始力量的洪流面前,渺小得如同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