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0120(第20页)
谢茂典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,气得浑身发抖,肺都要炸了。
他恶狠狠地啐掉嘴里的灰土,琢磨着,姓路的不吃硬的?行!那就来更狠的!
他立刻联系了一个狱友,俩人见面后,他快速把自己的遇到的困境说了出来,并寻求建议。
“等我拿到钱,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!”谢茂典利诱对方。
一听有利可图,狱友来了兴致:“咱们啊,得去他们公司楼下闹!拉横幅!撒泼打滚!他们这种大公司,最怕影响公司形象!一闹一个准儿!肯定能逼那富二代跟你好好说话。”
狱友开始信誓旦旦地传授“经验”,这货入狱前就是个职业医闹。
谢茂典觉得有道理,俩人喝着酒,开始谋划行动。
几天后,鼎世传媒楼下出现了极其不和谐的一幕。
谢茂典和几个同样流里流气的帮手,扯开了一条用劣质红布粗糙缝制的横幅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大字:
[谢隐丧尽天良,陷害亲爹,不与赡养,不肖子孙,天理难容!]
按照狱友的指点,谢茂典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,哭天抢地,用最恶毒的语言控诉着儿子的“不孝”行径。
吃瓜群众快速聚集,大家围观,拍照,议论纷纷……虽然很快谢茂典和其同伙就被保安驱离到大厦外围,但那刺眼的横幅和谢茂典夸张的表演,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
尤其是鼎世传媒内部,简直炸开了锅,谢隐,这个抢继承人婚的男人的名字,在这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一个小时后,谢茂典被路危行“请”进了鼎世大厦。
不是路危行怕了,但凡谢茂典讨伐的人是路危行自己,他根本不会给这人渣半个眼神,但谢茂典针对的人是谢隐,这可让他难受万分——他不想谢隐受到半分诋毁和非议。
这次的见面地点在一个临时腾空的长条型会议室——路危行不想离这个恶心的生物太近。
这次进去前,谢茂典就被保镖按住,强行打了抑制剂,免得他图谋不轨,再次作妖。
进入会议室后,看着坐在桌子另外一端正襟危坐的路危行,谢茂典得意极了,他觉得能见到路危行,表示自己赢了,气焰嚣张了何止一星半点,叉着腰,下巴抬得老高,眼睛里全是“看,你还是被我拿捏住了”的得意光芒。
为了让自己的胜算更大,谢茂典决定拿出自己的王牌来威胁路危行——
“谢隐那个杂种,他竟敢设局陷害他老子!让老子在那种不是人待的鬼地方,蹲了十多年的监狱!你得替他赔老子钱!精神损失费!你要是不给钱,我就把他的丑事,他陷害亲爹的恶劣行径,全抖落出去!让他丢尽你的脸!让你们身败名裂!你们有钱人不是最要脸面吗?”谢茂典唾沫星子不断喷着,布满血丝的发黄的眼睛里全是怨毒。
路危行一听,来了兴趣,原本防备的姿势都放松了些许,身体微微前倾,问道:
“你说谢隐陷害你,怎么陷害的?说来听听!”
第120章谢隐又被绑这次又双叒叕是谁啊?……
谢茂典没有说谎,那十多年的牢狱之灾,确实是谢隐亲手为他打造的。
当年,谢茂典拿到磐石赔付的谢泽的抚恤金后,没几天,就被一张打折旅游传单所吸引,去了赌城。
谢泽用命换来的钱,在赌桌和纸醉金迷中飞速消失,并让谢茂典欠下了足以压垮任何普通家庭的赌债。
当讨债公司的人第N次上门,用棍棒和拳头将他打得血肉模糊,并狞笑着威胁“下次再不还钱,卸你一条胳膊当利息”时,藏在阴影里偷看的谢隐知道,时机到了。
他不动声色的找了个消息贩子,给惶惶不可终日的谢茂典递去了一份“绝密情报”:城西某个地下赌场,周末晚上有巨额非法赌资要转移。
那人还“不经意”地多了一句嘴:“黑吃黑,只要谁吃得下,那钱就是谁的,都是赌资,报警就是自投罗网!”
看到谢茂典开始准备武器和黑色面罩时,谢隐悄悄出了门,找了个公用电话,一个电话打到了警方扫黑除恶专项大队,举报那个地下赌场周末晚上即将发生“黑吃黑”的恶性抢劫事件。
当谢茂典拿着简陋的武器冲进地下赌场时,等待他的不是成堆的钞票,而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的荷枪实弹的警察。
人赃并获,抢劫重罪,十年以上刑期,板上钉钉。
在牢房里日复一日的煎熬中,谢茂典才彻底想通:这件事,从头至尾,就是亲生儿子给自己做了个局,就连赌城的旅游打折广告传单,都是谢隐拿回家,故意让他看见的。
环环相扣,请君入瓮。
编织这张带毒蛛网的谢隐,那时才刚刚14岁。
听完谢茂典恨意滔天的控诉,路危行不但没有对谢隐产生任何排斥,甚至更爱他了——14岁的少年,为了帮哥哥复仇,能亲手布局,把渣爹送进大牢,无论从智商,情义,还是胆识,都绝顶的。
这种有勇有谋的男人,想想就让人欲罢不能,恨不得圈起来爱一辈子。
“怕了吧?你竟然敢让这条毒蛇上你的床?也不怕被他咬死!”谢茂典竟然企图挑拨路危行对谢隐的感情。
按正常人逻辑,只有哄着路危行更喜欢谢隐,让他更加不可自拔,才会对谢隐的家人更慷慨。让路危行厌恶谢隐,对谢茂典没有半毛钱好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