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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未见过如此恬静,毫无攻击性的谢隐,心底某个角落变得异常柔软,他几乎是鬼使神差地抬起另一只手,想要拂开谢隐额前几缕垂落的碎发,或者,轻轻触碰一下那看起来格外柔软的皮肤。
“砰砰——!”
车窗玻璃突然被人用力敲响!
谢隐被惊醒,定睛一看,窗外是余嘉牧的脸。
“你吓死我了!”谢隐松开手,捂着狂跳的心脏,长长舒了口气。
“让我进去说。”余嘉牧的声音压得很低,感觉第一次当特工,有点紧张。
谢隐赶紧迅速解锁车门,余嘉牧坐进了副驾,似乎对车内多了一个路危行毫不意外,在他眼中,这两人就是捆绑在一起的连体婴,前一次路危行没出现反而显得奇怪。
“你怎么下来了?不怕被他发现?”谢隐急切地问,同时警惕地看了一眼楼上那个黑暗的窗口。
“没事,”余嘉牧摇摇头,“他累了,睡得很沉。”
“怎么样。”谢隐迫不及待。
余嘉牧没有废话,开始讲述他在那座诡异教堂里的所见所闻——他们刚进去,居昊英就用一个厚实的眼罩蒙上了他的眼睛。
他被居昊英领着,在教堂的楼廊里走了很长的路,最后,他们抵达了某个室内,他被安置在一张检查椅上。
“他们用各种仪器检查了我的腺体,确认了我确实是腺体残疾,而且是那种按照常规标准,达不到摘除或者移植的资格的残疾。”余嘉牧的声音里带着些无奈和苦涩。
“他们有几个人?男的女的?都是什么角色?”谢隐急切的问。
“我被蒙着眼,看不见,”余嘉牧努力回忆着黑暗中的感知,“但确定除了居昊英,还有至少两个人在场。脚步声,呼吸声……大概是一男一女,男的是给我检查的医生,女的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。他们还小声商量了分成比例,好像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的描述不禁顿了一下,“居昊英也能从中抽成。”
谢隐心中豁然开朗,之前,他一直困惑于居影帝挥霍无度的资金来源,原来竟是靠着介绍人进行非法腺体移植,赚取巨额佣金!
这条肮脏的利益链,他竟然是其中的一环。
“他们答应给你做移植吗?”这才是谢隐最关心的问题,他的声音急不可耐。
“不知道,”余嘉牧摇了摇头:“他们从头到尾都没跟我直接说过一句话,直到我们离开教堂上了车,居昊英才跟我说,让我等通知。”
车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。
“那你跟居昊英……”谢隐斟酌着词句,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愧疚和担忧,“会不会……牺牲有点大?”
他问得小心翼翼,目光落在余嘉牧的脸上。
“什么牺牲?”余嘉牧不明所以。
“跟他……上床……”谢隐艰难地说出这个词。
余嘉牧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发出一声自嘲般的笑,“我本来就是干这行的,”他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,“不存在牺牲,跟谁睡不是睡?而且,也没真的上成,毕竟我现在……也不行。”
看着余嘉牧推开车门,背影快速进入单元楼的黑暗,谢隐强烈的内疚感迎面袭来,如果不是自己带着那份不可告人的私心将他介绍给居昊英,他又怎会被卷入这片泥潭?
路危行敏锐地捕捉到了谢隐眼中的复杂情绪:“他自愿为了自己的健康做出牺牲,你何必在这里伤春悲秋?”
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,冷酷且理性。
“并不是所有的自愿,都是真的心甘情愿,”谢隐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余嘉牧消失的楼道口,“有些自愿是因为……根本没得选。”
他轻轻叹了口气,那叹息里充满了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无力感。
“如果是你,”路危行忽然转过头,目光紧紧锁住谢隐的侧脸,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问题,“让你为了某个目标牺牲色相,你愿不愿意?”
谢隐缓缓转过头,迎上路危行的视线。
月光透过车窗,在他俩中间照出一道光墙。
“要看是什么样的目标。”谢隐声音不高,却异常清晰,“钱,权,色这些,肯定不行。但如果……”他停顿了一瞬,眼神变得深不见底:
“如果是为了复仇,未尝不可。”
第88章打架谢隐不见了,熊正文也不见了……
影帝cp第五次录制,也就是最后一次:情感的抉择。
在节目组搭建好的浪漫场景中,居昊英和熊正文都选择了分手。
居昊英的眼眸凝视着熊正文,里面盛满了恰到好处的悲伤与不舍,他伸出手,将对方轻轻拥入怀中,下巴抵在对方发顶,一个充满留恋又带着决绝告别的拥抱。
分开时,一滴晶莹的泪珠,滑过他英俊的脸颊,在夕阳余晖中折射出凄美的光晕,引得监视器后的导演都忍不住屏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