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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040(第6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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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危行没回答谢隐的问题,而是另起了一话题:“江一舟让你在哪等他出来?”

谢隐又看了一眼聊天记录:“他的保姆车。”

路危行听罢,把车子开进了停车场,七绕八绕,找到了江一舟的保姆车,他把自己的车停在保姆车旁边,跟谢隐一起,下了车,钻进了保姆车。

保姆车的司机坐在驾驶位,他俩也不能讨论任何关于案子的情况,就只能沉默着,并肩坐着,等待着江一舟出来。

保姆车里无比安静,安静到让人有点头皮发麻。

谢隐的坐姿看似放松,实则全身都绷得紧紧的,路危行则跟之前一样,坐姿随意,大马金刀的。

最后一排座位是连在一起的,路危行一向谢隐这边挪动,谢隐就不动声色地挪开。

反正自从得知路危行是Omega,谢隐现在对他的态度再也不像之前那么大剌剌的了,总是有意无意在保持身体距离。

路危行没有边界感,但他谢隐不能没有。

俩人等了江一舟半小时,已经集体从座椅的最左边,挪到了最右边了。

路危行终于意识到了不对,侧过头,死死盯着谢隐的眼睛,问:“你是不是在躲着我?”

谢隐眼神闪躲:“没有!怎么可能?我躲你干什么?哈哈哈……”

他企图用尬笑缓解尴尬。

但更尴尬了。

“你都快贴到车窗上了。”路危行一把搂住谢隐的腰,把他从座椅的边缘,往中间拽了拽。

“哪有!”谢隐连借口都编不出来。

“别躲我。”路危行忽然凑得极近,在谢隐耳边低语。

气息很烫,烫得谢隐后背刹那被汗湿透了。

第34章被鹰啄了眼三年回归五年翻红草案……

这路危行什么意思啊?我们只是纯粹的上司和下属关系,干嘛言辞间这么暧昧?你瞧瞧这话说的,搞得好像我俩有一腿似的,连司机大哥都不停从后视镜里偷看,太尴尬了!我躲着你,因为你是Omega啊,AO授受不亲,但这话又不能明说,你还计较上了?不然,我下车吧……

谢隐激烈的思想斗争进行到一半,警局门口外围蹲守的记者们骚动起来,纷纷从树荫下,马路牙子旁,统统往涌向一个方向。

在闪光灯不间断地爆闪中,江一舟走了出来。

保姆车司机见状,带上墨镜,发动了车子,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,可谓经验丰富。

发动机的振动声,仿佛提醒了路危行似的,他十分识时务地挪了挪屁股,退回了自己的位置,跟谢隐保持了一定距离。

谢隐松了口气,之前的对话再进行下去,他就要跳车了。

今天的江一舟,彻底褪去了顶流光环——没有墨镜,没有保镖,没有精心打理的造型,一件洗得发旧的深灰色圆领T恤,一条毫无版型的黑色棉布裤,一双沾着灰的黑色普通球鞋。

他没用手遮住密集的闪光灯快步躲开,而是主动走到记者群前面,一脸严肃和诚恳地对着成山的话筒说了不少话。全是承认错误的,一句逃避责任的屁话都没有。

说到最后,他的眼眶通红,泪水无声地滑落:“……我会离开演艺圈,用余生去好好反省,忏悔和改正错误。总之,我不会再让大家失望了。”

那份发自肺腑的沉痛和决心,透过车窗传递出来,连厌恶江一舟到极致的谢隐都感到一阵动容。

他忍不住低声喃喃:“这人,怎么几天不见,感觉脱胎换骨了?真痛改前非了?”之前的厌恶和鄙视,此刻被一种复杂的惊讶冲淡了一点。

“你相信人会在短时间彻底改变吗?”路危行看着谢隐说。

他的话像是一个疑问,又不像。

谢隐张了张嘴,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,车门就被拉开了。江一舟矮身钻了进来,他的经纪人则是坐进了副驾。

“司机,绕一圈。”经纪人交代道。

车子被快速启动,在记者群围上来之前,迅速驶离。

谢隐看着此时甚至可以称为态度谦逊的江一舟,问道:“刚才在记者面前说的那些话,是谁教你的?”

他试图从对方的微表情里找到表演的痕迹。

江一舟抬眼直视谢隐,眼神不再是过去的傲慢或轻浮,而满是沉甸甸的疲惫和悔恨。

他沉默了几秒,才低声回答:“没人教我。在等调查,等传唤的那些天里,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,想了很久很久,反复回忆你那天说的话……”

他眼神愈发沉重:“我好像,慢慢有点明白了,我是真的对那些Omega造成了伤害,很深的伤害。只是以前的我,被掌声和名利蒙住了眼睛,根本看不见,或者说,我……不屑于去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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